“秦大人路过吉林,下官竟然未有机会迎接,实在是失礼了!”长顺一见面,便哈哈一笑,开口客套起来,不过这话里可是有话,你丫这么偷偷进了吉林城,这不是给我好看嘛!这给人打了黑枪,你自己也有责任。
当然,此刻的秦铠,早就换了一身棉袍,把那身皮裘子给裹在里面,省的太过扎眼,老狐狸在投石问路,他岂能不知,老家伙肯定在担心这件事情会不会牵连太大,毕竟这吉林练军要抓钦差大人的肉票,这种事情传出去还真成了笑料了。
“长顺大人,我也是忧心北地之事,所以这赶路赶得急了点,没想到在这吉林城竟然有这等胆大妄为之徒,倒也是开了眼界……”
不软不硬吃了个软钉子,长顺倒也一点没有恼羞的表情,微微一笑说道:“此事我看必有误会之处,这拜索肯定是黄汤灌多了,否则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冲撞大人,请容我将人犯带回仔细审问,必然给大人一个满意的答复!”
这长顺出面了,秦铠也知道事情也就差不多该了解,自己要的筹码自然不是今天提的,有些事情是需要正大光明的提出来的,有些事情却完全是上不得台面的,他看了看倒在地上、手臂被左轮手枪直接轰断掉的拜索,此刻这厮死活不知。
不过这伤在这时代可是致命的很,这么大创口的处理和后期防止感染,那可不是这时代能有把握的事情,这也算是罪有应得吧,这死不死的料看他造化了,但是这活罪和袭击钦差的大罪名,想来长顺也是不敢随便给抹去的。
至于寡妇一案,他也是有心无力,这关外旗人历来就把移民过来的汉人视作奴才,这欺凌、刁难那是常有之事,像拜索这等恶棍,那更是鱼肉一方,这事情,不是简简单单处置这么个案子就能改变的,只有彻底推翻这个满清的腐朽王朝、建立起法制新时代才行。
把长顺迎到厢房内,长顺这老狐狸就是旁敲侧击,打听秦铠偷偷摸摸溜到吉林城的事情,这是唯一可以拿来说事的地方,你丫一封疆大吏、一品大员、朝廷的钦差,哪有不按这规矩偷偷摸摸摸进咱吉林城的道理,这事情说出去,多少可有些让人议论之处。
对于这老狐狸的说辞,秦铠自然是水泼不进,咱就是忙着北上路过你这里,这事情,你去哪里查去,这会儿该着急的是你这个老狐狸,这事情往大里捅的话,这吉林将军治军不严,那可也是难逃追究的,不过往小了说,也就是丢卒保帅而已。
你丫这老家伙还琢磨着打咱的鬼主意,秦大总督谈笑间,免不得又提起一两句广州将军长善的事情,果然立刻就让老狐狸闭嘴不再动鬼脑筋了,很快两人就谈出了初步结果,这件事情就交给长顺处理了,秦大总督大人有大量,算是给了长顺一个大面子……
第二日下午,吉林将军府的一个幕僚匆匆赶来,带来了长顺的请帖,请秦铠到将军府过宴。这老狐狸搞的什么名堂,秦铠也有些纳闷,把这吉林将军府的幕僚招来询问道:“今日将军府可处置了昨日之案?”
“回大人,昨夜长顺大人回去后就已经将拜索押入死牢,听候处置!”来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年轻官员,这回答倒是不亢不卑,这让秦铠稍感意外。
“那今日将军府作陪的有谁?”秦铠立刻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,这件事情若是坐实了,这长顺就是做样子给自己看,那也得断这拜索死罪,莫非要谈这事情,肯定是有人上门求情了。
“还有宁古塔副都统、三姓副都统、拉林副都统三位大人作陪!”年轻的幕僚倒是如实禀告。
这倒是应证了秦铠的猜测,不过此刻他的兴趣却开始注意到这幕僚,看他年纪不大,却也做到了将军府的幕僚,看来是倒像是个有为青年,便随口问道:“你在将军府任何职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