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外清朗中略有沙哑的声线应了“诺”,随即便是“呼啦”一声的开门,伏缉熙只来得及看了燕攸宁一眼就被带出屋,再次丢回那马车里。
“琇莹,按腿。”
这是他离去前听见的她最后一句。
琇莹又回到了温暖的室内,行至燕攸宁腿侧跪坐为她按腿。
“公主,他可是不识好歹惹您生气了?”
“生气倒不至于。”
“您可是花了三十金买他,免了他一死,合该对您感恩戴德。”
燕攸宁忽然笑,想着初见他时他与人不同的气度,便不会是为了这种恩惠而感恩戴德的人。
他大概也不认为他需要这种施救。
她倒是看中他身上淡淡的疏离清雅与贵气,“早晚会听话的。”
返燕途中,一连几日伏缉熙都被关在马车里无人送食,本就在流放途中遭折腾的身体已无法承受。马车颠簸地行路中不住呕吐,又只能呕出胃液与胆汁。
他知他是惹怒了她。
整日昏昏沉沉,似乎灵魂已飘离了身体。
这晚,他被喂了些水食,神智回笼些许后一抬眼就见跪坐身前的燕攸宁,她容色姝丽,满面皆笑似一园花开,他却厌恶到反胃。
燕攸宁见他苍白的脸色含恨的目光,朱唇边笑意半分不减。笋白指尖于案前羹碗里沾了满指的稠汁,半透明的汁水滴滴答答递到他唇边,“舔干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