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让本来心情就不好的顾凉月更烦躁了。
即便是酷暑,地牢依旧阴冷得好似深秋,凉月才一进去,就打了两个喷嚏,还好守卫睡着了,不然他们该以为鬼还会感冒了。
师徒二人隐身往里面走,地牢不算大,但是很深,越往里越潮湿,地上都是湿答答的积水。
花酿拉起凉月的手,把手掌的温度传递给她,轻声说:“徒儿,别怕。”
凉月点点头。
他看得出凉月心里的紧张,也知道这时候多说无益,他徒儿什么都好,就是太长记性了。
好事她大概都不记得,但是坏事,她不会漏掉任何一个细节,就像顾怀酒背后的疤一样,也深深地烙在凉月心里,成为折磨她的噩梦。
要说五年前还有什么好事,那便是花酿了。
凉月后来才知道,那只冰蝶就是蝶儿姑娘的真身,她奉花酿的命每晚带来新鲜的羊奶,照顾她。不然她五年前在刑部大牢里就饿死了。
“到了。”
凉月顺着花酿所指之处,看到一间大牢房里,蹲坐着十几个人,穿着粗布衣裳,正是刚才那十几个铁匠,他们正围在一起,好像在聊些什么。
坐在中间的,正是那个刁老憨,他捶了捶自己的胳膊,道:“唉!这事儿,不怪大伙儿,是我连累了大家,当初就不该逞这个大能。”
“嗨!大兄弟可不能这么说,你也是为了让我们大伙儿多挣点银子,毕竟今年年节不好,耗子年嘛!萝烂事儿就是多!”
“多挣几个养家糊口,家里的娃娃得喂呀!”
有人安慰,可也有人埋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