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芷左右看了看,按着桌板起了身,说道:“此处人多嘴杂,我们换个地方说话!”
结了账,姜芷拉着裴昼离开摊位,寻了一处僻静地方。
巷子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,来往的只有凛冽寒风。姜芷拢了拢衣衫,与裴昼并肩走了过来。
姜芷没有再隐瞒,将八年前姜家和陆家的事情全都说给了裴昼听。
事情过去得太久,若不是有裴昼这么个听众,故事的很多细枝末节可能连姜芷都要永远忘记了。
“其实这事情拆解了看也没有什么稀奇的,无非是东郭先生和中山狼的故事,说书先生随便抽出一个话本子,故事只怕都要比这个曲折很多。只是事情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,提起这样的蠢事借口难免会更多一些。”
裴昼听完这个故事,惊得半晌没能说出话来。他扭头悄悄望向姜芷,她只是颓丧地耷拉着脑袋,完全看不清楚面色。
裴昼从袖中掏出了一条帕子,原本打算给她,最后还是收了回去。
他知道她在哭,但是她不想在人前示弱,他又何必戳破?
“你说的这个礼部的陆大人,是陆言锡吗?”裴昼又道。
姜芷点了点头。
裴昼握紧了拳头,骂道:“果然是他。我早知这厮只是人前端方,真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不是个东西!”
陆言锡的父亲在六年前就已经去世了,他三年前参加科举考试中了一甲,成绩很是优异,之后又凭着父亲以往门生故吏的交情在朝廷混得还不错,不过几年工夫就已经混到了礼部郎中的位置。前不久又因为处理外夷的事情立了功,升了侍郎。
陆言锡惯会在人前很会装模作样,官声素来不错。这么些年来,他除了好/色爱喝花酒之外,几乎没有什么负面评价。
可对于男人来说,三妻四妾本是寻常,贪花好/色更是根本算不上什么毛病。更何况教坊司是礼部下属机构,他常出入教坊司本就有正经说辞,别人也不好说他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