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!好!楚瑾玄!你了不起!言而无信!”谢宇澄语无伦次,指在空中的手指抖了又抖。楚瑾玄不羞不臊,“彼此彼此。女子在后宅,论家事,比父兄,讲门楣,令妹身为侯府嫡女一呼百应。你能天天跟着她,让她不再作恶为难人吗?不能!你的保证毫无价值。”玉婉未想到楚瑾玄会支持她,心中划过一丝暖流。她不喜欢这种感觉,忙压住心中异样,做得更绝些。“谢世子,跟你交个底,你妹妹死不了,性命无忧。只是往后她再无旁心想任何事情!如果你关心她,爱护她,心疼她,那你的日子比她还难过。日复一日皆是折磨,你想替她承受,却是无能为力。或许你盼着她死,但又于心不忍。”轻飘飘的话,令在场之人不寒而栗。勇毅侯夫人尖叫嘶吼,哭得差点背过气去。身为女子玉婉太过狠毒。定国公摇头晃脑,“玄儿,这就是你选的女人?”玉婉不想听楚瑾玄的回答。“杀人犯法,我未杀人。国公爷,您足智多谋,面对这样的事,有什么好法子?谢明珠为难我在先,我救谢明珠在后,可谢家人还不依不饶要害我。”定国公嘴角一抽翻白眼,心道玉婉比谢家更不是个东西。“女人的事麻烦得很,互相礼让不就得了。玄儿,你说有什么好办法?”“查出谢家罪责,禀告圣上。”勇毅侯险些没晕过去,“楚世子!你胡说什么……勇毅侯府,奉公守法!国公爷!”楚瑾玄皮笑肉不笑,“蛋可以孵出小鸡,捡出骨头也不稀奇。”“楚兄,别开玩笑了。”谢宇澄笑呵呵陪笑,“玉婉姑娘,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,我们全答应你。”好似刚才与楚瑾玄怒目而视的人不是他。楚瑾玄冷笑,“出尔反尔的小人,玉婉的法子是最好的办法,此事就这样吧。”拉住玉婉的手,十指交叉,“祖父,孙儿先告退了。王管家,送客。”大庭广众,楚瑾玄毫不避嫌,玉婉见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她和楚瑾玄相握的手上,脸上烫得厉害。“求你!救救我女儿,救救她吧!”勇毅侯谢夫人突得扑上前,抱住玉婉的腿,“她就是有千错万错,让我来承担!她每日疼得撕心裂肺,唯有双腿泛着血,才能睡上片刻,但一旦结痂又是一场新的折磨!她肉都扣烂了!血肉模糊!我只有这一个女儿!我求你,我真的求求你。”谢夫人泣不成声,披头散发,紧紧抱住玉婉的腿卑微恳求,“你要还不解气,就去侯府看看,我要有半句谎言天打雷劈!”谢宇澄扶起谢夫人,“母亲,你快起来,莫让玉婉姑娘为难。”母子二人一唱一和。玉婉心知,如谢夫人这般暴躁狂妄的贵妇人,此时哭天抹泪只是为了达到目的罢了。“我未下毒,给谢小姐抹得药膏,我自己也用了。害谢小姐受苦的不是我的药膏,是湖水。”玉婉借势甩开楚瑾玄的手,虚掩下鬓角,“想来诸位对我有成见,不会相信。”“江府的湖水?玉婉姑娘,江府的湖水乃人工挖掘,引内城河水,有何问题?”谢宇澄不信。玉婉双手交握放在身前,颔首轻声解释,“它是死水,不干净,不信你打一桶闻闻,有鱼腥味。当日,令妹的伤并不严重,我用冷水给她降温,缓解她的疼痛,但湖水杂垢太多,令妹皮肤娇嫩,产生溃烂。太医给她用了清热化毒的方子,将她体内余毒慢慢排清。可她脾气暴躁,刚见好转,便又发重怒,气大伤肝,毒素浸入百骸,蔓延四肢,皮肤瘙痒乃是她开始的症状,再往后怕是扁鹊在世,也无法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