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谢母亲,汤我会记得喝,儿子手上还有事未完,就不多留您了。”

    周氏见江时祁欲走,急切道:“持谨,你舅舅的事……”

    周氏能嫁入侯府,她的娘家那时也是风光无限的,只是随着周父、周家长子的相继离世,周家便只剩周氏的弟弟周振丰支撑门楣。

    只可惜江时祁的这位小舅舅实在是个没本事的,文不成武不就就算了,还贪赌好色,这些年更是在周氏无底线的纵容下养得狂妄自大,目中无人。

    前些日子,周振丰在京都有名的青楼佳人阁,为了一名青楼女子与人大动干戈,将人打成重伤,这会儿人家直接告了官。

    原本周氏是想以钱权压人,将此事化解。可不料对方也不是什么平头百姓,至少比起周振丰这个靠姐姐立足的酒囊饭袋要有来头。

    周氏终归只是一个深宅妇人,对方发了狠要拖周振丰进大狱,她一时也没了主意。

    出了这种事,她不敢去找自家夫君,却企图以血脉亲情捆住江时祁。

    可江时祁又焉能看不出周氏的心思?

    “他伤人是事实,儿子又能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你舅舅心性单纯,平日里是荒唐了些,可这些年从来也没闹过什么事,定是那个下贱的妓子挑唆的,否则他怎会有胆子同人动手?”

    周氏下意识替周振丰反驳,可见了江时祁冷淡的神色,她逐渐软了语调。

    “孰是孰非咱们就先不说了,持谨,你舅舅最是疼你了,你也定不愿见他在牢狱之中受苦吧?咱们走走关系,把他放出来吧,现在才刚入春,夜间还凉着,他自小娇生惯养的,受不住啊!”

    “被他打的那个人现在还躺在床上生死未卜,您的弟弟金贵,人家的儿子、人家的弟弟就不金贵?”

    周氏这样急躁的样子,江时祁常常能见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