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瑾玄强压住火气,“兹事体大,不可凭你一句戏言,突生波折。你好好养伤吧。”站起身,背对着玉婉打算离开。玉婉虽失望,却并不吃惊,索性直言,“世子爷,你与程知意有过节,据我所知程知意得罪过镇北军,此事不查明,恐早晚祸及于你。你为何不防微杜渐,对程知意施以援手,查明真相。”楚瑾玄气得胸膛上下起伏,玉婉句句离不开程知意,却每每说为了自己,真当自己是个傻子耍。“本世子的事,不劳你操心。既然你说了桥归桥,路归路,往后互不相干。不过,我倒是要提醒你,京都水深,凭你想为程知意反案,痴心妄想。别到时淹死自己不说,还污了我国公府名声。”“国公府乌烟瘴气,污也不是我污的!你少冤枉人。”玉婉义愤填膺,软磨硬泡,美人计,苦肉计,计计不成,再忍着也毫无意义。见楚瑾玄已走到门口,她从榻上趴起,支起双臂,伸长脖子怕楚瑾玄听不清,“人家摆明害你,你装缩头乌龟!诬陷程知意作弊,谋划刘庆春高中,选中庞家开得石墨轩下手,说不定程知意在国子监怼你,都是他们安排好的。你就当龟孙子,忍着忍着!妹妹出门被人从树上打下来,自己女人买个铺子还被旁人盯上,你说你有个什么用!哼!就会跟我耍脾气,你倒是抓到人,给我看看呀,窝囊废!”楚瑾玄不怒反笑,“激将法!哼!对我丝毫起不了任何作用。”“呸!龟孙儿!”突然想起楚相礼说楚瑾玄现在掌管诏狱,天天看犯人被剥皮抽筋。玉婉忙咧开嘴角,“龟孙儿做事才畏手畏脚,世子爷英明神武,雷霆手段,定然会查明真相,不会被旁人玩弄于股掌之中。”悄咪咪拽过被子将自己捂个严实。浑身瑟瑟发抖,生怕楚瑾玄真认龟孙儿当,当场炸毛。良久冒出个头,楚瑾玄早已离开,玉婉龇牙咧嘴泄了气。她后身摔伤,几天下不了床,只能趴在床上养伤。“小姐,奴婢帮您抹药可好?”翠鸣发愁,她知玉婉不喜人近身伺候,都是自己抹药,但伤在后身,有些地方玉婉自己涂抹不到。她担心玉婉伤势。玉婉摇头,“不用,好多了,都不疼了。多喝些活血化瘀的药好得快。”直起身子,将汤药一饮而尽。“小姐,尝尝六姑娘送来的蜜饯,甜而不腻。”翠鸣喂了一颗蜜饯到玉婉嘴里,她心疼玉婉,“没见过像您喝药这么痛快的姑娘。真是懂事得让人心疼。”玉婉用帕子沾沾嘴,“这儿药管用,我身上已经不疼了。相礼表哥送得点心水果,你跟竹青分了吧。”翠鸣抿嘴笑,“六少爷精挑细选送给您的。”玉婉受伤,楚相礼十分愧疚,每日下学都会来静园看望玉婉。他是个守礼还细致的人,得知玉婉伤在后背,趴着见人不雅,只站在门外或者窗边嘘寒问暖,陪玉婉说话。“相礼表哥是个好人。可我没胃口,你和竹青分了吃。”翠鸣心中感激,但想到楚瑾玄多日不来,对玉婉不闻不问,她为玉婉着急,“小姐,奴婢见那日世子爷气冲冲离开,就再未来过。”翠鸣从抽屉里翻出药膏,打开见药膏已见了底。她知药膏是从文瑞院拿回来,连装药膏的盒子都是用贝壳做得。瞧着就名贵异常,除了文瑞院,旁处怕是没有这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