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宝贝倒是聪明!”楚瑾玄双手接住闻了下,问玉婉,“怎么回事?”玉婉嘴硬,“不知。”苍蝇大小的字沾着牛奶写在纸上,晾干,便了无痕迹。待放在水里,字迹方可显现。谢宇澄轻笑,“楚兄,字条闻着有股奶香味,你的宝贝许是沾着牛奶书写字条,晾干后团在馒头中带给程公子,传递消息。深情厚谊非比寻常呀。”楚瑾玄望向玉婉,看不出喜怒。谢宇澄吩咐,“拿碗水过来。”何秋儿端来一碗清水,跪下身高举过头,谢宇澄摊手伸到楚瑾玄面前,“楚兄,将牛奶放入水中,字迹便可显现。”楚瑾玄问程知意,“字条是玉婉给你的?”程知意不语,突得呼出口气,“张首辅给我的。”楚瑾玄与谢宇澄彼此互望一眼,神情凝重。谢宇澄显然不信。“是与不是一试便知。”说着从楚瑾玄手中拿过纸条,一手展开,伸出二指没入水中沾了沾。“慢着。”楚瑾玄阻止。谢宇澄大笑出声,“怎么?楚兄,不敢面对自己女人的背叛。他二人关系非比寻常,莫在自欺欺人。”玉婉心提到嗓子眼,楚瑾玄要是知道自己的谋划,哥哥就危险了。“我有什么消息不能直接跟程大哥说,需要做这些劳什子。程大哥说这个……不会是名单吧。你们可慎重哈,别弄坏了,怪程大哥。”谢宇澄眉开眼笑,“楚兄,瞧瞧,事到临头,宝贝儿还念着程公子。”楚瑾玄面色不悦,“玉婉是我的宝贝,不是你的!你放尊重些,觉得直呼名讳不妥,可以喊她娘。”“哎呦!”谢宇澄笑得开怀,“生气了?我的楚兄向来喜怒不形于色,啧啧啧!”玉婉怒吼,“够了!谢世子,说正事吧。程大哥把名单给你们了。你们该信守承诺放了程大哥。他刚才就说给你们,你们强取豪夺……但也是他主动答应给你们在先,你们放了她。”谢宇澄乐呵呵,“玉婉姑娘着急了。哈哈哈!”说着双指沾水。程知意突得发声,“玉婉说得没错。如果纸条受损,无法显示内容,这个责任需要你们自己承担。你们抓我进私牢,不过是想用我是玉林峰亲传弟子的身份,诱骗张首辅说出他的门生以及他同党的下落。你们大费周章,我希望你们慎重。我已交出名单,至于事情成与不成,与我无关,你们放了我。”楚瑾玄拿过纸条又看了看,斜睨了眼程知意,“张首辅怎么跟你说得?”程知意大笑出声,“难道你不知?二十年前,他入狱之时,便咬断了舌头。他常年受刑,遭遇非人对待,只剩一缕游魂罢了。他交给我这张纸条后就咽气了。我不知道上面的内容是什么,也不知道该怎么让字迹显现,或许它只是张白纸。”楚瑾玄瞧向谢宇澄,面带狐疑,“只凭他的只言片语,张首辅就信了他?”谢宇澄摸摸鼻子,“他一向顽固,当然不信。我让程公子给他讲讲了二十年来新政所取得的成效,又顺嘴提了下……他一个又一个故人和学生为了新政家破人亡的惨状。楚兄,你不教我,杀人诛心最能摧毁犯人意志。他到底是个人,坚持了二十年许是对……”谢宇澄没有再说下去。程知意帮他补全,“对皇上的薄情寡义彻底寒了心。他被困二十年,刑罚没能击垮他,黑暗未能吞噬他,陛下的袖手旁观折辱了他!他万念俱灰,只能一死!”程知意义愤填膺,满腔愤慨,单薄的身躯微微颤栗,更显消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