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秋儿抬眸看向玉婉，装作不认识“这位小姐，程公子被抓不是因为奴家。”她双眸含泪，欲语还休，顺着额头滚落下来的血珠，没入白皙的脖颈，更添些许风情。程知意叹口气，拿出帕子递给何秋儿。何秋儿不敢接摇摇头，退到一旁。玉婉当机立断，她不能让程知意再犯浑了！“何秋儿，你不认识我吗？咱们一起被卖入花满楼，第一次我逃跑，问你要不要一起，你假意答应，背地揭发我。第二次，你央求我一起，我又听信你的话，被抓了个正着。你如今装不认识？不应该吧！”程知意如遭雷击，“玉婉！你在说什么！什么花满楼！花满楼是什么地方！”“青楼！”玉婉昂首挺胸。自从楚瑾玄告诉她，她留在官府备案的身契不见了。她就想好了。她必须要正视她被卖入花满楼的事实。如果连她自己都无法接受，认清这个现实，那这份身契，将会伴随她一生。“怎么了！妓女可耻，嫖客就光荣了呗！没有嫖客哪儿来的妓女！青楼女子有几个是自己愿意去青楼楚馆的？不是被卖就是被拐，大家都是可怜人！”玉婉掷地有声，毫不畏惧。程知意身形一晃，撑住桌面才站稳。玉婉原本不想让程知意知道这一切，但她怕程知意再犯傻。她要用自己“悲惨的遭遇”唤醒哥哥！“楚瑾玄！你！你就是嫖客对不对！”程知意怒吼着，踉跄着冲向楚瑾玄。玉婉急忙上前，挡在楚瑾玄身前。楚瑾玄一脚能把哥哥踹吐血！“是我们世子爷救得我！程知意，你别不识好人。”玉婉朝程知意眨眨眼，“我被卖入青楼，也跟何秋儿有些关系。当日，我在客栈退房，一个包裹落在客房里。正好，何秋儿入住，她说她也要上京都寻亲。我想我孤身一身，正好和何秋儿搭个伴。何秋儿有官道不走，非得走小路……结果……”玉婉看向何秋儿，嘴角勾起一抹讥笑，“程知意，醒醒吧。京都不适合单纯的你，交出名单，回家去吧。我被人骗过的次数，比你吃得盐还多。”楚瑾玄拉住玉婉的手，“你很勇敢。但这些事，没必要告诉他们。”玉婉深知自己现在是楚瑾玄的女人，冒然说出青楼过往，有损楚瑾玄颜面。玉婉狡辩，“不！我不相信谢世子不知道我的出身，也不相信何秋儿出现在这儿是巧合。我不自卑！我不怕！我不想让他们威胁你！”模样信誓旦旦。楚瑾玄鼻尖微酸，揉揉了她的脑袋，声音沉重，“往后做事，先考虑自己。别逞强，别自己揭自己伤疤。我知道你想起来都会觉得疼，但你很勇敢，我很欣慰。”玉婉没想到楚瑾玄会这么想，一时怔忡。楚瑾玄将玉婉的手团在掌心之中。他的手掌温暖而厚重，玉婉怔怔地望着楚瑾玄，这一刻，他好高大！如初见时一副不识人间烟火的谪仙模样。突得耳边传来瓷器碰撞的声响，玉婉循声望过去。程知意闷哼一声被谢宇澄反手按在桌上，一团纸条从他袖口滚落。谢宇澄松开手将程知意薅了起来，扬起眉梢，“楚兄，看你的大宝儿贝干得好事。”他朝何秋儿使了个眼色。何秋儿上前将字条拾起，跪下身呈到谢宇澄手中。谢宇澄甩开程知意，将字条拿在手中展开，白纸一张，没有字。他嗤笑着攥成团扔给楚瑾玄，